❶ 懷孕三個月了老公叫我跪著與他做愛會影響嗎
可以,那樣的姿勢不頂你的肚子。但你老公要掌握好力度,不能用力太猛,過了三個月可以正常夫妻生活
❷ 男子殺害14歲女初中生被執行槍決,為何執行槍決前,死刑犯會主動下跪
因為一段可恥的婚外情,男子決定對情婦進行報復,最終把矛頭指向情婦14歲的初中生女兒,用鐵鍬將其打暈,又用雙手將其當場掐死。目前,兇手已被審判並執行死刑。
既然題主問到了這起案子,這邊先來回顧一下該案:
筆者認為有以下幾種原因:
第一、懺悔姿態
執行槍決的罪犯,大部分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罪大惡極的凶徒,跪著執行死刑代表一種懺悔的態度,同時也是告慰亡靈的一種方式。
第二、恐懼心理
試想一下,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後幾秒鍾,你會產生怎樣的心理?我想只要不是對生活萬念俱焚的人,即便那些十惡不赦的悍匪,同樣會產生極度恐懼的心理。
想想待會一顆子彈從天靈蓋穿過,罪犯的腿可能早就軟了,很難保持住身形。
第三、減少痛苦
槍決選擇射擊罪犯的頭部,目的是為了讓罪犯快速死亡,這種死亡過程不至於太過痛苦。所以要讓罪犯跪下,兩旁的武警會將其肩膀摁住,保持穩定的姿勢。最好一顆子彈就使其斃命。
第四、防止掙扎
千萬別小看了人在垂死掙扎時爆發的能量,一旦有罪犯反抗,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危險。所以,要讓兩名武警將其摁住跪下,避免罪犯作垂死掙扎。
❸ 城南舊事全文給我復制過來.要全文.OK
城南舊事
作者:林海音
目錄
惠安館傳奇 一 二 三 四 五
我們看海去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蘭姨娘 一 二 三 四
驢打滾兒
爸爸的花兒落了 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
惠安館傳奇
一
太陽從大玻璃窗透進來,照到大白紙糊的牆上,照到三屜桌上
,照到我的小床上來了。我醒了,還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陽光里飛
舞著的許多小小的,小小的塵埃。宋媽過來撣窗檯,撣桌子,隨著
雞毛撣子的舞動,那道陽光里的塵埃加多了,飛舞得更熱鬧了,我
趕忙拉起被來蒙住臉,是怕塵埃把我嗆得咳嗽。
宋媽的雞毛撣子輪到來撣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稜稜角角她都
撣到了,撣子把兒碰在床欄上,格格地響,我想罵她,但她倒先說
話了:
「還沒睡夠哪!」說著,她把我的被大掀開來,我穿著絨褂褲
的身體整個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兩個噴嚏。她強迫我起來,給我
穿衣服。印花斜紋布的棉襖棉褲,都是新做的,棉褲筒多可笑,可
以直立放在那裡,就知道那棉花夠多厚了。
媽正坐在爐子邊梳頭,傾著身子,一大把頭發從後脖子順過來
,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爐上是一瓶玫瑰色的發油,天氣冷,油
凝住了,總要放在爐子上化一化才能擦。
窗外很明亮,干禿的樹枝上落著幾只不怕冷的小鳥,我在想,
什麼時候那樹上才能長滿葉子呢?這是我們在北京過的第一個冬天
。
媽媽還說不好北京話,她正在告訴宋媽,今天買什麼菜。媽不
會說「買一斤豬肉,不要太肥。」她說:「買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
宋媽梳完了頭,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頭發上,也給我梳了兩條
辮子。我看宋媽提著籃子要出去了,連忙喊住她:
「宋媽,我跟你去買菜。」
宋媽說:「你不怕惠難館的瘋子?」
宋媽是順義縣的人,她也說不好北京話,她說成「惠難館」,
媽說成「灰娃館」,爸說成「飛安館」,我隨著胡同里的孩子說「
惠安館」,到底哪一個對,我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怕惠安館的瘋子?她昨天還沖我笑呢!她那一笑真
有意思,要不是媽緊緊拉著我的手,我就會走過去看她,跟她說話
了。
惠安館在我們這條胡同的最前一家,三層石台階上去,就是兩
扇大黑門凹進去,門上橫著一塊匾,路過的時候爸爸教我念過:「
飛安會館」。爸說裡面住的都是從「飛安」那個地方來的學生,像
叔叔一樣,在大學里念書。
「也在北京大學?」我問爸爸。
「北京的大學多著呢,還有清華大學呀!燕京大學呀!」
「可以不可以到飛安不,惠安館里找叔叔們玩一玩?」
「做晤得!做晤得!」我知道,我無論要求什麼事,爸終歸要
拿這句客家話來拒絕我。我想總有一天我要邁上那三層台階,走進
那黑洞洞的大門里去的。
惠安館的瘋子我看見好幾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門口,宋媽
或者媽就趕快捏緊我的手,輕輕說:「瘋子!」我們便擦著牆邊走
過去,我如果要回頭再張望一下時,她們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
。其實那瘋子還不就是一個梳著油松大辮子的大姑娘,像張家李家
的大姑娘一樣!她總是倚著門牆站著,看來來往往過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著媽媽到騾馬市的佛照樓去買東西,媽是去買擦
臉的鴨蛋粉,我呢,就是愛吃那裡的八珍梅。我們從騾馬市大街回
來,穿過魏染胡同,西草廠,到了椿樹胡同的井窩子,井窩子斜對
面就是我們住的這條胡同。剛一進胡同,我就看見惠安館的瘋子了
,她穿了一件絳紫色的棉襖,黑絨的毛窩,頭上留著一排劉海兒,
辮子上扎的是大紅絨繩,她正把大辮子甩到前面來,兩手玩弄著辮
梢,愣愣地看著對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干樹枝子上有幾只
烏鴉,胡同里沒什麼人。
媽正低頭嘴裡念叨著,準是在算她今天共買了多少錢的東西,
好跟無事不操心的爸爸報帳,所以媽沒留神已經走到了「灰娃館」
。我跟在媽的後面,一直看瘋子,竟忘了走路。這時瘋子的眼光從
洋槐上落下來,正好看到我,她眼珠不動地盯著我,好像要在我的
臉上找什麼。她的臉白得發青,鼻子尖有點紅,大概是冷風吹凍的
,尖尖的下巴,兩片薄嘴唇緊緊地閉著。忽然她的嘴唇動了,眼睛
也眨了兩下,帶著笑,好像要說話,弄著辮梢的手也向我伸出來,
招我過去呢。不知怎麼,我渾身大大地打了一個寒戰,跟著,我就
隨著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媽回過頭來了,突然把我一
拉:
「怎麼啦,你?」
「嗯?」我有點迷糊。媽看了瘋子一眼,說:
「為什麼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
被媽使勁拖拉著。
回到家來,我心裡還惦念著瘋子的那副模樣兒。她的笑不是很
有意思嗎?如果我跟她說話我說:「嗯!」她會怎麼樣呢?我愣愣
地想著,懶得吃晚飯,實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飯後,媽對
宋媽說:
「英子一定嚇著了。」然後給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
並且命令我鑽被窩睡覺。
這時,我的辮子梳好了,追了宋媽去買菜,她在前面走,我在
後面跟著。她的那條惡心的大黑棉褲,那麼厚,那麼肥,褲腳縛著
。別人告訴媽說,北京的老媽子很會偷東西,她們偷了米就一把一
把順著褲腰裝進褲兜子,剛好落到縛著的褲腳管里,不會漏出來。
我在想,宋媽的肥褲腳里,不知道有沒有我家的白米?
經過惠安館,我向裡面看了一下,黑門大開著,門道里有一個
煤球爐子,那瘋子的媽媽和爸爸正在爐邊煮什麼。大家都管瘋子的
爸爸叫「長班老王」,長班就是給會館看門的,他們住在最臨街的
一間屋子。宋媽雖然不許我看瘋子,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很愛看瘋
子,打聽瘋子的事,只是不許我聽我看就是了。宋媽這時也向惠安
館里看,正好瘋子的媽媽抬起頭來,她和宋媽兩人同時說「吃了嗎
?您!」爸爸說北京人一天到晚閑著沒有事,不管什麼時候見面都
要問吃了沒有。
出了胡同口往南走幾步,就是井窩子,這里滿地是水,有的地
方結成薄薄的冰,獨輪的水車來一輛去一輛,他們扭著屁股推車,
車子吱吱口丑口丑的響,好刺耳,我要堵起耳朵啦!井窩子有兩個
人在向深井裡打水,水打上來倒在一個好大的水槽里,推水的人就
在大水槽里接了水再送到各家去。井窩子旁住著一個我的朋友和我
一般高的妞兒。我這時停在井窩子旁邊不走了,對宋媽說:
「宋媽,你去買菜,我等妞兒。」
妞兒,我第一次是在油鹽店裡看見她的。那天她兩只手端了兩
個碗,拿了一大枚,又買醬,又買醋,又買蔥,伙計還逗著說:「
妞兒,唱一段才許你走!」妞兒眼裡含著淚,手搖晃著,醋都要灑
了,我有說不出的氣惱,一下竄到妞兒身旁,插著腰問他們:
「憑什麼?」
就這樣,我認識了妞兒。
妞兒只有一條辮子,又黃又短,像媽在土地廟給我買的小狗的
尾巴。第二次看見妞兒,是我在井窩子旁邊看打水。她過來了,一
聲不響地站在我身邊,我們倆相對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等一
會兒,我就忍不住去摸她那條小黃辮子了,她又向我笑了笑,指著
後面,低低的聲音說:
「你就住在那條胡同里?」
「嗯。」我說。
「第幾個門?」
我伸出手指頭來算了算:
「一,二,三,四,第四個門。到我們家去玩。」
她搖搖頭說:「你們胡同里有瘋子,媽不叫我去。」
「怕什麼,她又不吃人。」
她仍然是笑笑的搖搖頭。
妞兒一笑,眼底下鼻子兩邊的肉就會有兩個小漩渦,很好看,
可是宋媽竟跟油鹽店的掌櫃說:
「這孩子長得俊倒是俊,就是有點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
汪著,你看,眼底下有兩個淚坑兒。」
我心裡可是有說不出的喜歡她,喜歡她那麼溫和,不像我一急
宋媽就罵我的:「又跳?又跳?小暴雷。」那天她跟我在井窩子邊
站一會兒,就小聲地說:「我要回去了,我爹等著我吊嗓子。趕明
兒見!」
我在井窩子旁跟妞兒見過幾次面了,只要看見紅棉襖褲從那邊
閃過來,我就滿心的高興,可是今天,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來,很
失望,我的絨褂子口袋裡還藏著一小包八珍梅,要給妞兒吃的。我
摸摸,發熱了,包的紙都破爛了,粘乎乎的,宋媽洗衣服時,我還
得挨她一頓罵。
我覺得很沒意思,往回家走,我本來想今天見妞兒的話,就告
訴她一個好主意,從橫胡同穿過到我家,就用不著經過惠安館,不
用怕看見瘋子了。
我低頭這么想著,走到惠安館門口了。
「嘿!」
嚇了我一跳!正是瘋子。咬著下嘴唇,笑著看我。她的眼睛真
透亮,一笑,眼底下就像宋媽說的,怎麼也有兩個淚坑兒呀!我想
看清楚她,我是多麼久以前就想看清楚她的。我不由得對著她的眼
神走上了台階。太陽照在她的臉上,常常是蒼白的顏色,今天透著
亮光了。她揣在短棉襖里的手伸出來拉住我的手,那麼暖,那麼軟
。我這時看看胡同里,沒有一個人走過。真奇怪,我現在怕的不是
瘋子,倒是怕人家看見我跟瘋子拉手了。
「幾歲了?」她問我。
「嗯六歲。」
「六歲!」她很驚奇地叫了一聲,低下頭來,忽然撩起我的辮
子看我的脖子,在找什麼。「不是。」她喃喃地自己說話,接著又
問我:
「看見我們小桂子沒有?」
「小桂子?」我不懂她在說什麼。
這時大門里瘋子的媽媽出來了,皺著眉頭怪著急地說:「秀貞
,可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著呀!」又轉過臉來對我說:
「別聽她的,胡說呢!回去吧!等回頭你媽不放心,嗯,聽見
沒有?」她說著,用手揚了揚,叫我回去。
我抬頭看著瘋子,知道她的名字叫秀貞了。她拉著我的手,輕
搖著,並不放開我。她的笑,增加了我的勇氣,我對老的說:
「不!」
「小南蠻子兒!」秀貞的媽媽也笑了,輕輕地指點著我的腦門
兒,這準是一句罵我的話,就像爸爸常用看不起的口氣對媽說「他
們這些北仔鬼」是一樣的吧!
「在這玩不要緊,你家來了人找,可別賴是我們姑娘招的你。
」
「我不說的啦!」何必這么囑咐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都知道。媽媽打了一隻金鐲子,藏在她的小首飾箱里,我從來不
會告訴爸爸。
「來!」秀貞拉著我往裡走,我以為要到裡面那一層一層很深
的院子里去找上大學的叔叔們玩呢,原來她把我帶進了他們住的門
房。
屋裡可不像我家裡那麼亮,玻璃窗小得很,臨窗一個大炕,炕
中間擺了一張矮桌,上面堆著活計和針線盒子。秀貞從矮桌上拿起
了一件沒做完的衣服,朝我身上左比右比,然後高興地對走進來的
她的媽媽說:
「媽,您瞧,我怎麼說的,剛合適!那麼就開領子吧。」說著
,她又找了一根繩子繞著我的脖子量,我由她擺布,只管看牆上的
那張畫,那畫的是一個白胖大娃娃,沒有穿衣服,手裡捧著大元寶
,騎在一條大大的紅魚上。
秀貞轉到我的面前來,看我仰著頭,她也隨著我的眼光看那張
畫,滿是那麼回事地說:
「要看炕上看去,看我們小桂子多胖,那陣兒才八個月,騎著
大金魚,滿屋裡轉,玩得飯都不吃,就這么淘……」
「行啦行啦!不害臊!」秀貞正說得高興,我也聽得糊里糊塗
,長班老王進來了,不耐煩地瞪了秀貞一眼說她。秀貞不理會她爸
爸,推著我脫鞋上炕,湊近在畫下面,還是只管說:
「飯不吃,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老是急著找她爹去,我說
了多少回都不聽,我說等我給多做幾件衣服穿上再去呀!今年的襯
褂倒是先做好了,背心就差縫鈕子了。這件棉襖開了領子馬上就好
。可急的是什麼呀!真叫人納悶兒,到底是怎麼檔子事兒……」她
說著說著不說了,低著頭在想那納悶兒的事,一直發愣。我想,她
是在和我玩「過家家兒」吧?她媽不是說她胡說嗎?要是過家家兒
,我倒是有一套玩意兒,小手錶,小算盤,小鈴鐺,都可以拿來一
起玩。所以我就說:
「沒關系,我把手錶送給小桂子,她有了表就有一定時候回家
了。」可是,這時我倒想起媽會派宋媽來找我,便又說「我也要回
家了。」
秀貞聽我說要走,她也不發愣了,一面隨著我下了炕,一面說
:「那敢情好,先謝謝你啦!看見小桂子叫她回來,外面冷,就說
我不罵她,不用怕。」
我點了點頭,答應她,真像有那麼一個小桂子,我認識的。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跟秀貞這樣玩,真有意思;假裝有一個小
桂子,還給小桂子做衣服。為什麼人家都不許他們的小孩子跟秀貞
玩呢?還管她叫瘋子?我想著就回頭去看,原來秀貞還倚著牆看我
呢!我一高興就連跑帶跳地回家來。
宋媽正在跟一個老婆子換洋火,房檐底下堆著字紙簍、舊皮鞋
、空瓶子。
我進了屋子就到小床前的櫃里找出手錶來。小小圓圓的金錶,
鑲著幾粒亮亮的鑽石,上面的針已經不能走動了,媽媽說要修理,
可一直放著,我很喜歡這手錶,常常戴在手上玩,就歸了我了。我
正站在三屜桌前玩弄著,忽然聽見窗外宋媽正和老婆子在說什麼,
我仔細聽,宋媽說:
「後來呢?」
「後來呀,」換洋火的老婆子說:「那學生一去到如今就沒回
來!臨走的時候許下的,回他老家賣田賣地,過一個月就回來明媒
正娶她。好嘛!這一等就是六年啦!多傻的姑娘,我眼瞧著她瘋的
。……」
「說是怎麼著?還生了個孩子?」
「是呀!那學生走的時候,姑娘她媽還不知道姑娘有了,等到
現形了,這才趕著送回海淀義地去生的。」
「義地?」
「就是他們惠安義地,惠安人在北京死了就埋在他們惠安義地
里。原來王家是給義地看墳的,打姑娘的爺爺就看起,後來又讓姑
娘她爹來這兒當長班,誰知道出了這么檔子事兒。」
「他們這家子倒是跟惠難有緣,惠難離咱們這兒多遠哪?怎麼
就一去不回頭了呢?」
「可遠嘍!」
「那麼生下來的孩子呢?」
「孩子呀,一落地就裹包裹包,趁著天沒亮,送到齊化門城根
底下啦!反正不是讓野狗吃了,就是讓人撿去了唄!」
「姑娘打這兒就瘋啦?」
「可不,打這兒就瘋了!可憐她爹媽,這輩子就生下這么個姑
娘,唉!」
兩個人說到這兒都不言語了,我這時已經站到屋門口傾聽。宋
媽正數著幾包紅頭洋火,老婆子把破爛紙往她的大筐里塞呀塞呀!
鼻子里吸溜著清鼻涕。宋媽又說:
「下回給帶點刨花來。那你跟瘋子她們是一地兒的人呀?」
「老親嘍!我大媽娘家二舅屋裡的三姐算是瘋子她二媽,現在
還在看墳,他們說的還有錯兒嗎?」
宋媽一眼看見了我,說:
「又聽事兒,你。」
「我知道你們說誰。」我說。
「說誰?」
「小桂子她媽。」
「小桂子她媽?」宋媽哈哈大笑,「你也瘋啦?哪兒來的小桂
子她媽呀?」
我也哈哈笑了,我知道誰是小桂子她媽呀!
二
天氣暖和多了,棉襖早就脫下來,夾襖外面早晚涼就罩上一件
薄薄的棉背心,又輕又軟。我穿的新布鞋,前頭打了一塊黑皮子頭
,老王媽秀貞她媽,看見我的新鞋說:
「這雙鞋可結實,把我們家的門坎踢爛了,你這雙鞋也破不了
!」
惠安館我已經來熟了,會館的大門總是開著一扇,所以我隨時
可以溜進來。我說溜進來,因為我總是背著家裡的人偷著來的,他
們只知道我常常是隨著宋媽買菜到井窩子找妞兒,一見宋媽進了油
鹽店,我就回頭走,到惠安館來。
我今天進了惠安館,秀貞不在屋裡。炕桌上擺著一個大玻璃缸
,裡面是幾條小金魚,游來游去。我問王媽:
「秀貞呢?」
「跨院里呢!」
「我去找她。」我說。
「別介,她就來,你這兒等著,看金魚吧!」
我把鼻子頂著金魚缸向里看,金魚一邊游一邊嘴巴一張一張地
在喝水,我的嘴也不由得一張一張地在學魚喝水。有時候金魚游到
我的面前來,隔著一層玻璃,我和魚鼻子頂牛兒啦!我就這么看著
,兩腿跪在炕沿上,都麻了,秀貞還不來。
我翻腿坐在炕沿上,又等了一會,還不見秀貞來,我急了,溜
出了屋子,往跨院里去找她。那跨院,彷彿一直都是關著的,我從
來也沒見過誰去那裡。我輕輕推開跨院門進去,小小的院子里有一
棵不知什麼樹,已經長了小小的綠葉子了。院角地上是乾枯的落葉
,有的爛了。秀貞大概正在打掃,但是我進去時看見她一手拿著掃
帚倚在樹幹上,一手掀起了衣襟在擦眼睛,我悄悄走到她跟前,抬
頭看著她。她也許看見我了,但是沒理會我,忽然背轉身子去,伏
著樹乾哭起來了,她說:
「小桂子,小桂子,你怎麼不要媽了呢?」
那聲音多麼委屈,多麼可憐啊!她又哭著說:
「我不帶你,你怎麼認得道兒,遠著呢!」
我想起媽媽說過,我們是從很遠很遠的家鄉來的,那裡是個島
,四面都是水,我們坐了大輪船,又坐大火車,才到這個北京來。
我曾問媽媽什麼時候回去,媽說早著呢,來一趟不容易,多住幾年
。那麼秀貞所說的那個遠地方,是像我們的島那麼遠嗎?小桂子怎
么能一個人跑了去?我替秀貞難過,也想念我並不認識的小桂子,
我的眼淚掉下來了。在模模糊糊的淚光里,我彷彿看見那騎著大金
魚的胖娃娃,是什麼也沒穿啊!
我含著眼淚,大大地倒抽了一口氣,為的不讓我自己哭出來,
我揪揪秀貞褲腿叫她:
「秀貞!秀貞!」
她停止了哭聲,滿臉淚蹲下來,摟著我,把頭埋在我的前胸擦
來擦去,用我的夾襖和軟軟的背心,擦幹了她的淚,然後她仰起頭
來看看我笑了,我伸出手去調順她的揉亂的劉海兒,不由得說:
「我喜歡你,秀貞。」
秀貞沒有說什麼,吸溜著鼻涕站起來。天氣暖和了,她也不穿
縛腿棉褲了,現在穿的是一條肥肥的散腿褲。她的腿很瘦嗎?怎麼
風一吹那褲子,顯得那麼晃盪。她混身都瘦的,剛才蹲下來伏在我
的胸前時,我看那塊後脊背,平板兒似的。
秀貞拉著我的手說:
「屋裡去,幫著拾掇拾掇。」
小跨院里只有這么兩間小房,門一推吱吱口丑口丑的一串尖響
,那聲音不好聽,好像有一根刺扎在人心上。從太陽地里走進這陰
暗的屋裡來,怪涼的。外屋裡,整整齊齊地擺著書桌,椅子,書架
,上面滿是灰土,我心想,應該叫我們宋媽來給撣撣,準保揚起滿
屋子的灰。爸爸常常對媽說,為什麼宋媽不用濕布擦,這樣大撣一
陣,等一會兒,灰塵不是又落回原來的地方了嗎?但是媽媽總請爸
爸不要多嘴,她說這是北京規矩。
走進裡屋去,房間更小一點,只擺了一張床,一個茶幾。床上
有一口皮箱,秀貞把箱子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一件大棉袍,我爸爸
也有,是男人的。秀貞把大棉袍抱在胸前,自言自語地說:
「該翻翻添點棉花了。」
她把大棉袍抱出院子去曬,我也跟了去。她進來,我也跟進來
。她叫我和她把箱子抬到院子太陽底下曬,裡面只有一雙手套,一
頂呢帽和幾件舊內衣。她很仔細地把這幾件零碎衣物攤開來,並且
拿起一件條子花紋的褂子對我說:
「我瞧這件褂子只能給小桂子做夾襖里子了。」
「可不是,」我翻開了我的夾襖里給秀貞看:「這也是用我爸
爸的舊衣服改的。」
「你也是用你爸爸的?你怎麼知道這衣服就是小桂子她爹的?
」秀貞微笑著瞪眼問我,她那樣子很高興,她高興我就高興,可是
我怎麼會知道這是小桂子她爹的?她問得我答不出,我斜著頭笑了
,她逗著我的下巴還是問:
「說呀!」
我們倆這時是蹲在箱子旁,我很清爽地看著她的臉,劉海兒被
風吹倒在一邊,她好像一個什麼人,我卻想不出。我 回答她說:
「我猜的。那麼」我又低聲地問她:「我管小桂子她爹叫什麼
呀?」
「叫叔叔呀!」
「我已經有叔叔了。」
「叔叔還嫌多?叫他思康叔叔好了,他排行第三,叫他三叔也
行。」 「思康三叔,」我嘴裡念著,「他幾點鍾回家?」
「他呀,」秀貞忽然站起來,緊皺著眉毛斜起頭在想,想了好
一會兒才說:「快了。走了有個把月了。」
說著她又走進屋,我再跟進去,弄這弄那,又跟出來,搬這搬
那,這樣跟出跟進忙得好高興。秀貞的臉這時粉嘟嘟的了,鼻頭兩
邊也抹了灰土,鼻子尖和嘴唇上邊滲著小小的汗珠,這樣的臉看起
來真好看。
秀貞用袖子抹著她鼻子上的汗,對我說:「英子,給我打盆水
來會不會?屋裡要擦擦。」
我連忙說:
「會,會。」 跨院的房子原和門房是在一溜沿的,跨院多
了一個門就是了,水缸和盆就放在門房的房檐下。我掀開水缸的蓋
子,一勺勺地往臉盆里舀水,聽見屋裡有人和秀貞的媽說話:
「姑娘這程子可好點了嗎?」
「唉!別提了,這程子又鬧了,年年開了春就得鬧些日子,這
兩天就是哭一陣子笑一陣子的,可怎麼好!真是……」
「這路毛病就是春天犯得凶。」
我端了一盆水,連晃連灑,潑了我自己一身水,到了跨院屋裡
,也就剩不多了。把盆放在椅子上,忽然不知哪兒飄來炒菜香,我
聞著這味兒想起了一件事,便對秀貞說:
「我要回家了。」
秀貞沒聽見,只管在抽屜里翻東西。
我是想起回家吃完飯還要到橫胡同去等妞兒,昨天約會好了的
。
又涼又濕的褲子,貼在我的腿上,一進門媽媽就罵了:
「就在井窩子玩一上午?我還以為你掉到井裡去了呢?看弄這
么一身水!」媽一邊給我換衣服,一邊又說:「打聽打聽北京哪個
小學好,也該送進學堂了,聽說廠甸那個師大附小還不錯。」
媽這么說著,我才看見原來爸爸也已經回來了,我弄了一身水
,怕爸爸要打罵我,他厲害得很,我縮頭看著爸爸,准備挨打的姿
勢,還好他沒注意,吸著煙卷在看報,漫應著說: 「還早呢,
急什麼。」
「不送進學堂,她滿街跑,我看不住她。」
「不聽話就打!」爸的口氣好像很兇,但是隨後卻轉過臉來向
我笑笑,原來是嚇我呢!他又說:「英子上學的事,等她叔叔來再
對他說,由他去管吧!」
吃完飯我到橫胡同去接了妞兒來,天氣不冷了,我和妞兒到空
閑著的西廂房裡玩,那裡堆著拆下來的爐子、煙筒,不用的桌椅和
床鋪。一隻破藤箱子里,養了最近買的幾只剛孵出來的小油雞,那
柔軟的小黃絨毛太好玩了,我和妞兒蹲著玩弄箱里的幾只小油雞。
看小雞啄米吃,總是吃,總是吃,怎麼不停啊!
小雞吃不夠,我們可是看夠了,蓋上藤箱,我們站起來玩別的
。拿兩個制錢穿在一根細繩子上,手提著,我們玩踢制錢,每一踢
,兩個制錢打在鞋幫上「嗒嗒」地響。妞兒踢時腰一扭一扭的,顯
得那麼嬌。 這一下午玩得好快樂,如果不是妞兒又到了她吊嗓
子的時候,我們不知要玩到多麼久。
爸爸今天買來了新的筆和墨,還有一疊紅描字紙。晚上,在煤
油燈底下,他教我描,先念那上面的字:「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
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爸爸說:
「你一天要描一張,暑假以後進小學,才考得上。」
早上我去惠安館找秀貞,下午妞兒到西廂房裡來找我,晚上描
紅字,我這些日子就這么過的。 小油雞的黃毛上長出短短的翅
膀來了,我和妞兒喂米喂水又喂菜,宋媽說不要把小雞肚子撐壞了
,也怕被野貓給叼了去,就用一塊大石頭壓住藤箱蓋子,不許我們
隨便掀開。
妞兒和我玩的時候,嘴裡常常哼哼唧唧的,那天一高興,她竟
扭起來了,她扭呀扭呀比來比去,嘴裡唱著:「……開哀開門嗯嗯
兒,碰見張秀才哀哀……」
「你唱什麼?這就是吊嗓子嗎?」我問
「我唱的是打花鼓。」妞兒說。
她的興致很好,只管輕輕地唱下去,扭下去,我在一旁看傻了
。她忽然對我說:「來!跟我學,我教你。」 「我也會唱一種
歌,」不知怎麼,我想我也應當現一現我的本事,一下子想起了爸
爸有一回和客人談天數唱的一隻歌,後來爸曾教了我,媽還說爸爸
教我這種歌真是沒大沒小呢!
「那你唱,那你唱。」妞兒推著我,我卻又不好意思唱了,她
一定要我唱,我只好結結巴巴地用客家話念唱起來:
「想來么事想心肝,緊想心肝緊不安!我想心肝心肝想,正是
心肝想心肝……」
我還沒數完呢,妞兒已經笑得擠出了眼淚,我也笑起來了,那
幾句詞兒真拗嘴。
「誰教你的?什麼心肝想心肝,心想心肝想的,哈哈哈!這是
哪國的歌兒呀!」 我們倆摟在一堆笑,一邊瞎說著心肝心肝的
,也鬧不清是什麼意思。
我們真快樂,胡說,胡唱,胡玩,西廂房是我們的快樂窩,我
連做夢都想著它。妞兒每次也是玩得夠不夠的才看看窗外,忽然叫
道:「可得回去了!」說完她就跑,急得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粘貼不下。。。。你給我郵箱發給你。。。。最好周六就告訴我。。。因為要去上學的。。。)
❹ 男人給女友下跪代表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經典啊 首先和我的經歷差不多【 我是男的 】【就像你那裡那個男的 可以想像他的決心】第一.一個男人無論他是什麼人 當他給你跪下的時候他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氣 他首先想到的是尊嚴 因為那個男人是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了 他是真的走頭無路了 讓不誰也不會這么做 更證明他以深深的不能沒有你了 我敢保證他是個好男人無論他以前什麼樣 如果他是花言巧語或裝的那他沒那個必要 現在的女人不值錢【這話你們別不愛聽這是一種社會現象了】不說百八十塊就發泄發泄也差不多少 好看的有的是還便宜 所以有些回答說不值得 熊 怎麼怎麼...又是沒尊嚴 不叫男人等等等等....離他遠點.咋滴咋滴.... 只是這事他們還不會體會到 打個比喻來說 就像病不在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痛 別人的事就是小事換做自己那就大事了 誒我地媽呀天都塌下來甚至比這還可怕嚴重. 就像青春豆在別人臉上自己就不覺得擔心和難看 一樣 其實這樣的男人就是 你錯過了你就後悔了 真的 不好找啊這樣的男人 或許以後會有摩擦但人和人之間沒有摩擦那就不正常了也是不可能的 但我肯定的說他是愛你的 錯過了就是錯過一輩子 一定要好好把握 這事要錯過就根本沒法挽回 畢竟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就會到了結婚的年齡 他就算不是為了自己還有爹媽什麼什麼的 誰也等不起也等不了 到那時你就真的沒葯可救了 不論你是什麼樣 或許你是小姐 或接大活的【比喻啊】 只要他給你跪下那他就不在意那些 【畢竟誰也不是傻子你的過去他不會一點也不知道】【但誰沒有過去呢】 你心裡也就不必多慮 注意;你千萬別做到給臉不要臉型【話有些重 但忠言逆耳利於行】 【這樣的男人應該呵護 在生活中他是沒有主見的 應該多提醒或是小建議或是小招小竅門什麼的】【他不會讓你失望的】【但絕不是慣著他和隨著他 這就看你的智商了】接受他之後一定要做到 善良體貼 不能朝三暮四 該段的就該段了 感情不是過家家 誰都玩不起 記住不要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欺騙對方和自己【日子才會越來越好】 或許你因為他沒錢或不喜歡他 首先沒錢不是問題 就像我以前一個月掙500圓 現在一天就掙500 可是錢和感情能掛上鉤嗎 錢只是用來 去別人去不了的地方 辦別人辦不了的事用的 就像買奢侈品一樣用來買別人買不了的東西 錢也就是這個用途 不要小瞧人 人生路漫長指不定誰輝煌 在就是你不喜歡他 如果你一點點都不喜歡他 那你也不會在這里提出這樣的問題 還有你肯定給他散發過某種東西或許叫情吧 讓不他不會無緣無故給你跪下 比你好的有的很多 是不是 在他心裡或是靈魂他一定覺得你和他是最配的或最好的搭配的人了 別讓你自己毀了自己 【或許你有很多很多理由或是說借口 有那麼一點不確定性或是叫排斥吧 可你以改變不了他做給你的那一幕,【跪下】.和那段就叫做情吧】決定還是在於你 祝願你們 別像我似的無法彌補 可是我已盡力了 偶爾我也會想 頭會痛狠難受的 可是以沒有辦法了 我的回答希望能幫到你們 不要讓痛苦在蔓延給很多人 我這樣用腦打字很辛苦的 覺得還行請 贊同下 哈哈哈 一定要快樂 我這也就是換位思考考.......................................不解;【我就弄不懂了像你們這樣的女人看見這一幕你是怎麼想的呢 迷啊】可換到你們女人身上是怎麼理解的我就思考不好了 暈啊 好比;女人就是本我不大好讀懂的書啊 反正也是事在自己身上都是那麼不好解決 嘿嘿 都這樣
❺ 求一個痛苦的柔術訓練故事。
去柔術吧里看啊,好多呢
❻ 和男朋友那個,總要我跪著,膝蓋都跪怪了怎麼辦!該不該分手
這是男的大男子主義情節在作怪。你完全可以拒絕。實在忍受不了分手也可以。愛是要為對方著想的。他只顧自己快活卻不管你
❼ 我和男友吵架,他要求我跪下認錯,我很傷心,心真的很疼,尤其他高高在上,讓我過去求他的時候,還有一次
讓自己的女人下跪,是孬種懦夫的表現。你要想到愛情就那麼兩三年,婚姻一輩子,這種人能託付終身嗎?起碼的尊重和做人不懂嗎?這不是什麼情趣。是侮辱。
一個頂天立地的爺們,不會干這種狐假虎威的事。女人愛一個人容易傻,但是清醒的時候就會問自己:我當年居然愛上這么一個SB?
勸你自強,趁早離開錯的人。愛情只是生命一個小部分,不然以後你會吃苦。我身邊也有這種人,他女朋友總是不人不鬼的,被欺負的。
好好想想吧,女人容易為對方考慮,但是不能沒有自我,天下好男兒多的是。你記著。你努力就能遇到
❽ 男人給女人下跪代表著什麼啊
如果是求婚的話那代表愛意。如果是其他的話就是下賤。
❾ 去年軍訓的時候,我們那個男教練讓我跪下,然後他騎在我背上,雙腿放在我頭上我很丟面子,很難受怎麼辦
這個我有發言權,當年軍訓的時候教官也是讓我在大家面前丟人,當時也是耿耿於懷了好久。其實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因為除了自己之外,幾年過後回頭看,可以肯定沒人記得軍訓的事情了。如果一直放不下這件事情,也是側面說明自己在這幾年裡面沒什麼進步,因為如果自己身心強大了,要麼不會再碰到類似的事情,要麼碰到了自己會有應對的辦法不至於一直揪著一件事情不放,對於這些丟了臉面的事情也就不在意了。所以與其心裡難受,不如當做成長過程的磨礪,自己成長強大了,回頭看就會覺得雲淡風輕,沒有長進的人才容易對過去的小事耿耿於懷。